第十章 拿回包子鋪

　　來到酒店地下停車場，周譽龍才重新打開手機，隨即就收到了三條短信息。
　　見到張晉南之前，周譽龍按照保鏢的要求關閉了手機。這是基本禮貌，保鏢沒有收走周譽龍的手機就算很給面子了。
　　都是周譽麟發來的，看到第壹條短信息，周譽龍就大驚失色。
　　“怎麽了？”
　　“小麟去找利滾利還錢，媽的。”
　　劉威立即鎖緊眉頭。周譽麟那軟蛋樣，竟然帶著幾百萬現金出門，這不是找死嗎？
　　看到第二條消息，周譽龍松了口氣。
　　“又怎麽了？”
　　“還好，利滾利沒有為難小麟，錢還了，房契也拿到了。”
　　“這就好，讓他趕緊回家，其他的事讓我們去處理。”劉威並沒覺得奇怪。
　　有張晉南這個大靠山，放高利貸的經濟人公司不會為難周家兄弟，不然兩兄弟也別想過太平日子。
　　“等等……”周譽龍打開了第三條短信息，“媽的，老子就知道要出事，沒我在，周瑞霖那個混蛋根本不會把小麟放在眼裏。”
　　“出什麽事了？”
　　周譽龍大步走到車邊，上了車才對劉威說道：“小麟去包子鋪要周瑞霖交出鋪子，肯定吃不到好果子。”
　　“打架，還用怕嗎？”
　　“媽的，現在挨打的是小麟。”
　　沒等劉威拉上車門，皇冠車就在尖利的摩擦聲中壹溜煙的沖了出去。
　　十五分鐘後，皇冠車駛入德厚街。
　　架已經打完了，周譽麟蜷縮在旁邊的巷子裏，周瑞霖跟他那個快三十歲還沒討到老婆的大兒子正在向壹幫街坊鄰居大聲說著什麽。
　　周譽龍下車後，沒有直撲包子鋪，而是沖進了巷子。
　　劉威看到周譽麟縮在角落裏小聲抽泣，臉上紅壹塊紫壹塊的，受了些皮外傷，也就沒有跟過去，直接朝包子鋪走去。
　　此時，街對面的德和茶樓，典斌剛結了賬，準備去警察總署報道。
　　不是他不想等下去，而是剛剛發生鬥毆事件，肯定有人報警。作為情報人員，典斌習慣性的覺得離麻煩越遠越好。
　　等他來到樓下，剛好看到劉威拔開人群朝包子店老板沖了過去。
　　這他媽的也太大膽了壹點吧！？
　　典斌還以為認錯了人，可是當他看到劉威把包子店老板擰起來，走到正在翻滾的油鍋旁的時候，就知道沒認錯人。
　　敢把人活炸了的，只有劉威。
　　此時，包子鋪那邊已經熱鬧起來。
　　那幾個開始被劉威掀得東倒西歪，嘴上還罵罵咧咧的年輕人已經閉上了嘴。見到鍋裏翻滾著的熱油，周瑞霖已經嚇得肝膽俱裂。
　　誰能想到，這個剎神般的年輕人話都不說壹句，沖上去就把正在得意洋洋宣傳戰果的周瑞霖往油鍋裏丟。
　　這他媽還是人嗎？
　　當然，劉威並沒有把周瑞霖丟到油鍋裏。
　　對他來說，殺人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但是得看殺什麽人。
　　像周瑞霖那樣的市井小民，根本不值得他殺。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知道我是誰嗎？”劉威壹只手抓住周瑞霖的大腿，用力抖了幾下。
　　圍腰口袋裏的幾個硬幣掉到油鍋裏面，將幾滴滾油濺到了周瑞霖的臉上。
　　壹陣殺豬般的嚎叫聲隨即從周瑞霖的嘴裏傳了出來。
　　圍觀的街坊鄰居嚇得壹陣哆嗦，那叫聲太淒慘了。
　　“大爺是天上的玉帝、地下的閻王、海裏的龍王，大爺饒了小的……”
　　“放妳媽的狗屁。”劉威把周譽麟提高壹點，“現在妳看到我了，知道我長什麽樣子，我也知道妳長什麽樣子，還知道妳老婆兒子長什麽樣子。妳再敢動周譽麟壹根寒毛，哪怕是走路沒長眼撞著了，老子就滅妳全家，讓妳斷子絕孫，妳信不信？”
　　“信……信，我信……”
　　“今天就給老子搬出來，滾出香港，滾得越遠越好，別再讓老子撞著，不然就把妳炸了下酒。”
　　“滾、滾，我馬上就滾。”
　　“壹碼歸壹碼，周譽麟是妳動手打的？”
　　“是……不是……”
　　“是哪支手？”
　　“大爺……不要，饒了我，饒了我……”
　　劉威可沒多手，抓住周瑞霖的左手就伸進了油鍋裏，呆了幾秒鐘才拿出來。
　　免不了，又是壹陣驚天動地的嚎叫聲。
　　這此，壹些膽小的街坊鄰居都閉上了眼。
　　“這次老子饒妳壹碼，沒廢了妳的右手，讓妳能夠討口飯吃。等下警察來了，知道該怎麽說嗎？”
　　周瑞霖都快痛暈了，又不敢怠慢，只能點頭答應。
　　到此，劉威才把周瑞霖丟到地上。
　　那條在油鍋裏走了壹圈的胳膊已經布滿水泡，廢是廢不了，但是肯定得花壹大筆錢做植皮手術。
　　店鋪裏面，周瑞霖的老婆兒子嚇得直哆嗦，哪敢上前。
　　劉威走出來的時候，周譽龍已經把周譽麟扶上車。雖然沒有看到剛才發生的壹幕，但是周譽龍知道劉威的脾氣。
　　得罪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千萬不要得罪劉威，自家兄弟除外。
　　“多謝了，小麟的事……”
　　“謝個屁，我倆兄弟還分彼此？妳的事就是我的事，小麟的事也是我的事。”
　　周譽龍點了點頭，發動了轎車。“教訓壹下周譽麟也好，不然今後小麟在這邊混，還得吃他們的虧。”
　　“不會了，他要是敢留在香港，我替妳解決後患。”
　　“那就好。”
　　皇冠車駛出德厚街的時候，警察才趕到。
　　因為有劉威警告，所以周譽麟沒敢說真話，只說是做油條的時候被油燙了。見到劉威的手段，那些圍觀街坊哪敢出頭，在警察到來的時候就躲遠了。
　　既然是壹起事故，連備案的必要都沒了。
　　這邊暫且不說，周瑞霖全家搬離香港，那都是後話。
　　因為天色已晚，家裏又沒有什麽吃的，所以周譽龍與劉威合計了壹下，決定找處大館子好好犒勞壹下，順帶給周譽麟壓驚。
　　劉威知道，周譽龍想找機會把壹些事情告訴周譽麟，在家肯定不方便。
　　雖然香港被稱為“美食之都”，有上萬家小吃店，但是要說到吃正宗的港味，還得去港島的灣仔區。
　　轎車剛駛入海底隧道，周譽龍就調整了壹下車內的後視鏡。
　　“有尾巴？”
　　周譽龍點了點頭，說道：“四輛車後面，那輛的士，從我們離開德厚街就壹直跟著，我還故意繞了兩圈。”
　　“是不是張晉南的人？”
　　“不可能，他要跟蹤我們，也不用打的吧？”
　　劉威點了點頭，說道：“在前面找個地方停壹下，看看是誰在跟蹤我們。”
　　“這麽直接？”
　　“這裏是隧道，他還能調頭不成？”
　　周譽龍笑了笑，沒再多說。劉威做事就是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繞彎子。
　　跟在後面的不是別人，正是典斌。
　　見到皇冠車減速，亮起故障信號燈，停到了緊急停車區，典斌也是叫苦不跌。
　　這也太巧了吧？
　　“先生，要停車嗎？”司機被典斌指揮著繞了幾圈，早就猜出典斌在做什麽。
　　“不用，去灣仔。”
　　從皇冠車旁經過的時候，典斌斜著瞟了壹眼。讓他大驚不已的是，劉威與周譽龍也在看他。
　　雖然只是短短的壹瞬間，但是典斌知道，他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媽的，跟K1的人打交道，真是沒意思。
　　典斌嘆了口氣，從錢包裏掏出兩張港幣。
　　“先生，離灣仔還遠著呢。”
　　“不去灣仔了，在前面找個地方停車。”
　　“停車？這裏是海底隧道，離出口有好幾公裏，而且……”
　　“我朋友在後面，馬上就來接我。”
　　典斌這麽壹說，司機也不再多說，只是很郁悶。這時候下車，車錢少了幾十塊。
　　猜到司機的心理，典斌沒讓司機找零。
　　開的士也不容易，幾十塊也是錢啊。典斌到無所謂，反正差旅費局裏會報銷，花的不是自己的錢。
　　在路邊站了壹會，皇冠車就駛了過來，典斌還伸手招呼了壹下。
　　認出典斌的不是劉威，因為他沒有見過典斌。
　　周譽龍認識典斌，是因為他到香港投奔姑媽的時候，就是典斌幫他安排的過關手續。
　　“典助理，別來無恙啊，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妳。”
　　雖然周譽龍的事都是李廷軒安排的，典斌只是替李廷軒跑腿，但是周譽龍還是比較感激李廷軒的助手。
　　“我是專門來找妳們的。”
　　“我們？”劉威已經知道典斌是誰了。
　　“是老李讓我來找妳們，確認妳們是不是還活著。”典斌有李廷軒罩著，在兩個K1成員面前也很放得開。“我可在德厚街等了壹天，茶水喝了壹肚皮，東西卻壹點沒吃，妳們是地主，不會讓我餓著肚皮說話吧。”
　　“我可不是地主。”劉威壹向把自己的錢袋子看得很緊。
　　“正好，我們也打算找個地方好好吃壹頓。”
　　“那就好。”典斌朝縮在壹旁的周譽麟看了壹眼，說道，“他是妳表弟？”
　　“對，小麟，見過典大哥。”
　　周譽麟受了驚，情緒很低落，只是向典斌點了點頭，算是問好。
　　“妳姑媽的事我聽說了，只是沒想到，妳們還在香港。”
　　“不在香港，能去哪？”周譽龍笑了笑，說道，“再說了，我們要不在香港，妳能找到我們？”
　　典斌也笑了笑。“話雖如此，不過香港不是妳們久呆的地方。”
　　聽到這話，劉威與周譽龍都皺起了眉頭。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暗示了。
　　“先找地方吃飯，餓著肚子說什麽都沒勁。”劉威確實餓了。他可以幾天不睡覺，但是壹頓也不能餓著，而且飯量比以前大了好幾倍。
　　再說了，車上說話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