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妳好，魏明雨！

　　2000年4月27日，星期四，不陰不陽。
　　我心理有病，裏面住著壹只懶鬼。它想找臺電腦，打開文本，《幻魔戰記》已經開始連載了吧？它想拿壹盒紙巾，打開X ing吧，島國運動會全年都在開戰，現在那裏正出暖花開。它想找個封閉的房屋，躺在床上挺屍。
　　然後，我擔保了壹個問題少女，我摔了教室門，又罵了同班同學。
　　重生不是解藥，只是良藥，苦口利於病，得常吃。
　　趙宋，妳忘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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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小河西路商鋪。
　　便利店硬裝已經全部完畢，純胡桃木的收銀臺，貨架，吧臺靠在墻邊安放，等到冰箱入場後，就回到它們自己的位置。
　　天花板趙宋沒有用主光源，數量眾多的筒燈，射燈，除了起到照明作用，還會直接照射到貨架和冰箱裏的貨品上。
　　趙宋目光呆滯的看著洪大誌。
　　“趙宋兄弟，妳跟我叔平輩論交，按說我應該叫妳叔。”
　　趙宋瞬間恢復了清明。
　　“唉！乖侄兒。”
　　洪大誌腦門青筋直冒，看著又變得呆滯的趙宋，大聲喊道：“到底妳是老板，我是老板？”
　　“我的房子！”
　　“我知道是妳的房子，我問的是……”
　　“這個店妳有兩成的利潤，所以妳也是老板！”
　　換成洪大誌呆滯。
　　“要把我的房屋拋開，店員的獎金也由妳來發。”
　　“趙宋，妳就是個敗家子！”洪大誌喊道。
　　“唉，乖侄兒。”趙宋轉身就走。
　　“趙宋，怎麽進貨？店名叫什麽？”
　　“進貨的事我要去找文麗華阿姨。
　　至於店名，就叫壹公裏。
　　我曾經看過壹部小說，我覺得作者的想法很好，我想，靠著殘疾人的稅收優惠開個便利店，應該能實現。
　　無論刮風下雨，無論假期節日，無論天災人禍，壹公裏便利店要為小河地區居民守住最後壹公裏服務通道。
　　洪大誌，在冰箱到來之前，交給妳最後壹個任務。”
　　洪大誌不由自主的站直身體，壹如他當兵時的樣子。
　　“門外四米的實心墻下，都是我們的。去找宋老板，裝壹個能配上我們裝修的戶外椅，引壹個開水打水口，小河西路上，所有的社會服務者，都可以前來使用，警察，郵政，環衛，收廢品的，撿破爛的，精神不正常的。
　　乖侄子，壹公裏便利店，要成為壹公裏範圍內的居民生活壹部分，全年24小時無休，能不能守住它，看妳的了。”
　　“保證完成任務！”
　　終於裝了壹回好逼！忽悠了壹個！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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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大半年，趙宋最自豪的壹件事，就是有壹張政府大院的車輛出入證。
　　雖然是街道委的，但是在小河地區，咱也算是特權階層啦！趙宋驕傲感爆棚。
　　文麗華不在，趙宋拿起壹疊報紙，自得其樂的看了起來。
　　“阿裏巴巴獲得軟銀的機構2000萬美元的註資！”
　　趙宋撇嘴，翻到下壹頁。
　　不屑冷笑壹聲。
　　我比妳牛X的地方在於——我知道妳未來很牛X，而妳，不知道！
　　這個外星人連豬都不是，他是個大風口，把壹群豬吹上了天……這個外星人……
　　沈思良久。
　　趙宋突然兩眼放光。
　　外星人·羅納爾多輸了法國隊是哪壹年來著？外星人頂著年畫頭贏得冠軍是哪壹年來著？
　　外星人——Alienware，那個充滿金屬科技感的筆記本和主機是什麽樣子的？
　　沈默良久。
　　“啪！啪！”兩個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的頭上。
　　趙宋，這麽多年妳是活到倭黑猩猩身上了？除了那十個3T硬盤，妳還記得住啥？
　　“發什麽瘋呢？”文麗華回來了。
　　趙宋連忙站起來，說：“文姨，沒啥，就是想起自己做過的錯事。”
　　“呦，每日三省吾身？”文麗華調侃道。
　　趙宋呆了呆，說道：“我以後爭取做到。”
　　文麗華笑了下，遞給趙宋壹個文件袋，說：“壹個小小的便利店，真要用京批？”
　　打開文件袋，裏面是詳細的供貨單，比東郊批發市場要貴。
　　但是，貴有貴的道理，十八年後，送貨廂車白天還能在京都五環內暢通無阻的供應商，就有京批。這是壹個不顯山漏水的巨無霸國有企業。
　　便利店，很大壹部分跟‘食’緊密相關，趙宋不敢馬虎大意，東郊市場那個神奇的地方，連假的可口可樂都出現過。
　　文麗華見趙宋看的認真，繼續說道：“妳說要接地氣，人家從京客隆和7/11的零售系統中，給妳做了個組合供貨套餐出來，掛在7/11的名下，以後給妳送貨都是跟著7/11的單子走。
　　趙宋，妳的店面太少了，連簽合同的資格都沒有，現款現結”
　　趙宋點頭道：“應該的，能給我送都是看文阿姨的面了。”
　　“趙宋，妳的壹公裏我已經看過了，裝修那麽好，真要賣菜？”
　　趙宋點點頭：“在壹個角落了放菜架，我就想做個有7/11裝修檔次的京客隆。
　　在居民下班之後，能夠在壹公裏快速買夠壹頓飯所需食材。
　　我想把壹公裏做成附近居民生活的壹部分，而不只是壹個小賣部的？”
　　文麗華呆了呆，問到：“我怎麽感覺妳在說壹個連鎖企業？”
　　趙宋豪情萬丈：“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
　　文麗華白他壹眼，說：“資料袋裏有個聯系方式，小河地區菜籃子工程供應商，聯系時提我的名字就行。和京批壹樣，現款現結。”
　　趙宋點頭，最後問道：“文姨，京批那個，找的誰？7/11的系統數據都能搞來？”
　　文麗華無所謂的說：“我前夫，在京批物流處當個小科長，不用管他。”
　　趙宋啞口無言。
　　“最後，說說小雨。”
　　文麗華低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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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倒回整整五個月。
　　趙宋花了2萬租了老大爺六間房的大院，和喜子當起了二房東。花了兩天時間，帶看無數波人，終於全部租出去了。
　　感覺要累癱的兩人，蹲在馬路牙子上。
　　“和李薇感情怎麽樣？”
　　“挺好的，不是，應該說非常好。該蕩時蕩，需要安靜時也不打擾妳，”趙宋感慨的說，“如果她壹直這樣，我打算好好處下去。”
　　喜字呆了，問道：“不耍小性子？”
　　趙宋想了下才說：“女人哪有不耍小性子的？不過李薇戀愛經驗豐富，真的很懂得進退，所以我才舍不得。”
　　喜字有呆了：“經驗豐富？妳要和她好好的處下去？”
　　“撲通！”壹個小身影跌倒在兩人面前。
　　“處女情結？”趙宋叼著煙站起身來，拍拍喜字的頭，說道，“老子早就過了這個階段了。”
　　趙宋走到小身影身邊，把他輕輕的扶了起來。
　　“真瘦啊~”趙宋感嘆著，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帶著帽子，趙宋看不清他的模樣，只得說道：“小子，小心點。”
　　“嗖~”小子跑了，在壹個胡同口消失不見。
　　趙宋和喜字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甚至在今後的記憶裏面都不會出現這個片段，兩個人也沒有看到胡同口露出來的小腦袋。
　　文麗華看到了。
　　“兩位，會改水電嗎？”文麗華完全無視了兩人身上的校服，只是當作路邊的小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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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麗華辦公室，趙宋呆若木雞，癡癡地問道：“那天，我扶起來的是魏明雨？”
　　“是的，然後我們就認識了，趙宋。”文麗華露出燦爛的笑容，“小雨也認識了妳，真的很好。”
　　趙宋恍然大悟，大學四年，畢業後又在下溝村折騰了兩三年，根本沒有遇到過小雨這樣精靈般的人物。
　　他壹直懷疑小雨是不是系統任務NPC來著。
　　原來小雨壹直在，那個時空沒有他和喜子，小雨應該是跑出去了，再也沒回來！
　　“沒有什麽玄乎的故事，孩子長得可愛，家庭糟糕，村裏的人能幫都會幫壹把。
　　所以小雨從小就心態健全，沒什麽壓抑不壓抑的。
　　但是除了妳們學校保衛科的洪濤，誰也沒想到，在妳扶她起來的那天，她的親媽，把她賣……”
　　文麗華情緒有點激動，趙宋拿起杯子倒點熱水放在她面前。
　　“我問過壹個當心理醫生的同學，那時的小雨崩潰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拿著洪濤給她的那把刺刀，壹刀就對著那個老男人捅了下去，親媽犯了D癮，加上受刺激，當場把自己吊了起來。”
　　“齊所長從小就把她當親閨女看，”文麗華感嘆道，“那麽可愛的女孩，誰不喜歡。
　　他兒子齊遠看見亂跑的小雨，想上前關心壹下……”
　　文麗華眼圈紅了，有點哽咽：“全村人都不明白，那麽個玩意，到底是多惡毒的存在，讓壹個母親，壹個父親生生的變成了兩個畜生！那麽可愛的孩子……”
　　“前後不到半個小時，兩個家庭，生生的全折騰毀了！小雨除了和妳，再也沒有跟村裏任何壹人說過話。”
　　趙宋站起身來，遞給她壹張紙巾，輕輕的擁抱壹下文麗華，然後轉身向門口走去。
　　“文媽，她惡狠狠的，是因為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妳們，我曾做過很多錯事，那時候，我也是這個樣子。越是關心我的人，我就越害怕面對。
　　我去看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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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閑會所，咖啡青煙漂浮，小雨隨手點下鼠標，《水邊的阿狄麗娜》響起。
　　趙宋輕輕的走了過來，之前，他害怕來這裏，總覺得這裏太過安逸，會消磨自己的進取心。
　　如今才明白，這裏只是每個有故事的人尋求壹刻平靜的地方。
　　“小雨。”趙宋笑著輕聲說道。
　　小雨面帶驚喜的笑容，使勁的點頭。
　　“那天摔得疼嗎？”
　　小雨眼圈紅的很快，使勁搖頭。
　　“小雨，用聲音答應我壹聲。”
　　小雨看了看趙宋，輕聲答應：“哎。”
　　趙宋笑著點頭。
　　“魏明雨，我是趙宋，很榮幸當妳的擔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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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壹時空。
　　2000年4月1日，大霧，黎明之前，高山之巔。
　　壹個瘦弱的小身影背著布包緩緩的爬上來，渾身上下臟亂不堪，小臉上滿是泥垢。
　　山頂隱蔽處有個水池，小身影尋找了好壹會才找到。
　　慢慢的脫下渾身衣服，露出壹身瘦的只剩排骨的小身體。寒冷的山頂沒有阻擋她的動作，仔細清洗身體的每壹處，撕開小袋裝海飛絲，認真的清洗蓬松的頭發。
　　布包打開，文阿姨曾經說過，裏面是媽媽最漂亮的衣服，她小心翼翼地穿上。
　　太陽突然從東方跳起來，照到山頂，照在這個好像人世間最美的精靈身上。
　　冷風漸漸的吹幹了她的頭發，小精靈輕輕地笑了，像壹個愛美的小女生壹樣，甩了下頭發。
　　縱身壹躍。
　　“我叫魏明雨，這個世界，我曾經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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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趙宋，趙匡胤的趙，趙匡胤的宋。
　　我遛著鳥重生了，什麽都沒記住。只想買十八套房子，和身邊的人開心的活著。
　　如果妳敢讓我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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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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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離妳遠點！
　　總資產：十張3T硬盤金手指，我壹定能靠它做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