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看熱鬧有風險

　　面對錢家無名無姓長老的質問，李婉晴三言兩語間便反客為主，壓得對方有些喘不過氣來，更說不出什麽有力的話語。
　　而李婉晴更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步步緊逼，讓那錢家無名無姓長老在眾目睽睽之下越發窘迫。
　　“我認為至少就我的避孕提醒這壹點，妳們錢家就應該認真感謝我。不然的話，壹旦周雨不幸懷上了妳們錢家的種，妳們這些最喜歡搞政治聯姻、利益聯姻的長輩，就很難把周雨這小家碧玉擋在錢家門外了。”
　　“胡，胡說八道，我們才不會幹涉燁兒的婚戀自由！”
　　“只是因為沒人幹涉過妳這萬年老光棍的婚戀自由罷了，因為反正妳也找不到老婆。”
　　“妳！？”單身多年的錢家無名無姓長老幾乎氣得原地爆炸，但壹時間卻又不知如何反駁……畢竟對方說得實在太有道理！
　　只是轉念壹想，錢家長老又勉力反擊道：“我聽說妳壹向喜歡和女人談戀愛，還曾經無恥勾引過周雨，怎麽現在卻把自己的女人推出來當誘餌！？”
　　“我雖然喜歡女孩子，卻更尊重女孩子，她們願意喜歡我當然好，不能接受同位女性的我，仍願意和男人結合，我也不會攔著。周雨對錢燁確是壹片真心，我自然要真摯地提出意見。”李婉晴說著，笑了壹下，補充道，“何況我也根本沒覺得錢燁能贏，所以周雨承諾什麽都無所謂。”
　　“……所以，妳想說，事情從頭到尾，跟妳壹點關系都沒有？”
　　李婉晴壹副實在不想和智障爭辯的疲憊表情，擺擺手說道：“算了，妳們若是非要扯上我的話，那說我陰謀詭計，算計了錢燁，也是可以的，我反正不介意擔上陰謀家的惡名。只要妳們同樣不介意讓錢燁擔上智障色情狂的惡名。”
　　“妳說什麽！？”
　　“我說什麽，難道妳聽不清楚？現下不過是作歇斯底裏狀，不肯接受現實罷了。”李婉晴說著，面色微微轉冷，“老實說，周雨也好，處男也好，其實都只是誘因，真正的根源還在於妳們錢家的急功近利，給錢燁準備了壹張他駕馭不了的底牌。哈，點燃心頭血，全面強化金人血脈，將斷劍、斷法、斷擊三態合壹，哪怕因此陷入狂暴都在所不惜……妳們真覺得在青雲大比決賽階段，這種投機取巧的拙劣手段能夠取勝？面對同等級的對手，確保壹切手牌都平穩可控才是關鍵。否則，狂暴的功法誰家沒有？我若是徹底激發道德甲上的黑氣，可以瞬間變得比錢燁更快更強，妳信不信？”
　　錢家長老張口結舌，不知該回答是或不是，而此時圍攏過來的人群越發密集，除了愛好緋聞八卦的熱心群眾之外，類似孟聞嶽聯之類的專業人士也不斷趕到，讓場面有了幾分失控的征兆。
　　好在，就在此時，又有壹人排開人群，走近過來。
　　“好了，這個話題還是到此為止吧。”
　　聽到這個聲音，錢家無名無姓長老渾身壹個激靈，額頭冷汗不斷，連忙躬身退到壹旁，畢恭畢敬地低著頭，囁嚅了幾下，卻不敢多說半句話。
　　來人正是此時錢家在青空比武場中，地位最高的錢龍。
　　這位錢家的家主大人，此時看來很有些狼狽和疲憊，看向李婉晴的目光更是滿載著復雜。
　　良久，他嘆了口氣，拱手說道：“家人莽撞，不問青紅皂白就來質問於妳，實在抱歉了。燁兒的事情，我們也是知道的，此事的確是我們錢家自家的家醜，與外人無關……算得上是我們自取其辱了。”
　　頓了下，錢龍又說道：“只是我有壹事不明，燁兒的無漏金人暗含致命缺陷，這件事，妳是怎麽知道的？”
　　此言壹出，周圍的人群中頓時有不少人發出了恍然之聲。
　　的確，這是個關鍵問題。
　　李婉晴先前解釋了那麽多，看似撇清了責任，卻沒有解答這樣壹個問題：無漏金人的缺陷，她是如何知道的？尤其剛剛她直指錢家戰備策略失誤，更顯得她對壹切技術細節都了如指掌。
　　這樣壹來，整件事，從錢燁周雨私訂終身開始，壹直到錢燁臨場暴走，壹泄如註……仿佛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尤其再聯想到她在比賽時反復以處男字眼來刺激、誘導錢燁的思維，使他在惡戰之時分心去想和周雨的男女私情……似乎，更成了顯而易見的早有預謀。
　　這樣壹來，或許錢燁的失敗，核心原因是錢家急功近利，錯誤地安排了底牌。但作為導火索的李婉晴，無論如何也談不上無辜。以這樣壹番陰謀詭計讓錢燁在萬眾矚目下醜態畢露，更談不上光彩。
　　李婉晴楞了下，隨即失笑道：“錢老大，怎麽連妳也問這樣的問題？難道妳也覺得方才那出大戲，是我壹手導演的？老實說，如果真的可控，我可無論如何不會也導演那壹幕。妳們這些觀眾席上的人，好歹能看到壹片遮醜的色塊，我這裏可是照單全收，純潔的心靈遭到了嚴重打擊呢。”
　　對此，錢龍極其不滿地冷哼壹聲，又問道：“錢家的十二金人血脈雖然不是什麽世間不傳的絕密，但能夠深入了解到這般地步，連無漏金人經血祭狂暴後的缺陷都了然於胸的，怕是寥寥無幾。事到如今，比賽結果已定，我不想就這個結果去和誰抗辯，但至少要知道，為何我家的秘密，會落入別人掌握？李婉晴，我相信就憑妳如今的境界眼力，還看不穿無漏金人的缺陷，妳能了解到的，最多也就是燁兒的斷劍、斷法、斷擊這三大形態。至於三態合壹，心血祭煉之術，就算在錢家大院裏也是絕密。那麽，是誰把這秘密告訴妳的？”
　　話音剛落，就見人群中壹人舉起手臂來，溫言應道：“是我。”
　　錢龍轉過頭，有些意外地看到了那張無論看了多少次，依然能感到驚艷的臉。
　　“王九，是妳！？”
　　錢龍的眉頭瞬間擰緊。
　　怎麽會是王九？不，這也說得通……沒錯，如果是王九，反而說得通！
　　因為，錢家大院裏，正有個權限頗高，卻壹心向往外人的小家夥，如果是她的話，就壹切都說得通了。
　　想到此處，錢龍心臟砰得壹震，渾身氣血都隨之翻騰起來。
　　“果然是妳，是妳利用錢玥來竊取錢家的機密……”
　　話音剛落，還不等王九回答，錢龍陡然看到身旁壹只白嫩的小手猛地揮舞過來。
　　身為排山境修士，錢龍有著足夠敏銳的反應，先壹步將這只細嫩的手腕擋了下來，然後目光沿著手臂看去……不出意外，看到了自家寶貝女兒嗔怒非常的臉。
　　“玥兒……”
　　錢玥卻看也不看自家老爹，轉過頭對王九說道：“王九先生，麻煩請妳畫壹張我用力抽我爹耳光的畫，越形象逼真越好！”
　　“唔，好啊。”王九雖然不明所以，但既然是錢玥的要求，倒也不妨答應下來。
　　他手速極快，幾乎是瞬息之間，就以讓無數報社記者瞠目結舌的速度，完成了壹張栩栩如生的圖畫，畫面上錢玥昂首屹立，白嫩的小手用力抽著錢龍的耳光，錢龍壹臉癡憨之相，被打得滿臉通紅卻異常陶醉……
　　“哈哈！”錢玥不顧手腕還被老爹抓著，喜上眉梢，“王九先生妳最好了！嗯，看完以後解氣多了！”
　　“錢玥！”這壹刻，錢龍的憤怒卻真正如火山爆發，勢不可擋。許多與錢家有過往來的報社記者等圍觀人士，都感到壹種宛如野兔遭遇肉食惡獸的驚懼。
　　但是下壹刻……
　　“吼什麽吼！？還嫌自己不夠丟人嗎？”錢玥毫不示弱地噴了回去，並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腕，怒意勃發地揚著眉毛，對錢龍吼道，“動動妳的腦子想想！好歹妳也是我爹，不至於笨成這樣吧？！王九先生利用我來竊取錢家機密！？笑話！要是真有這種機會，我早就把妳們全賣幹凈了！還用等得到青雲大比麽？！這次燁哥為什麽會輸，錢家的秘密為什麽會暴露，妳難道真的看不出來嗎！？還是妳輸不起，腦子裏除了甩鍋就放不下別的了！？”
　　說完，錢玥又用微微泛紅的眼睛，冰冷地掃視四周。
　　“還有妳們，看什麽看？看熱鬧很好玩嗎？不知道有的熱鬧妳們看不起嗎！？同時得罪錢家李家，妳們想沒想過後果？我爹是成年人，有些話不方便說，我壹個15歲的小丫頭可以童言無忌，所以我就明白說了，我數5下，再不滾蛋的，就是我錢玥的死敵！”
　　接下來，沒等錢玥數到3，四周的圍觀人群就轟然而散。
　　待人群散光，錢玥才嘆了口氣，對錢龍說道：“爹，給婉晴姐和王九先生道個歉，然後回去吧。”
　　錢龍目光復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良久無言。
　　“別這麽看我，我沒說原諒妳，咱們兩個之間的賠償問題之後我會和妳單算，肯定不是道個歉就能解決的，別做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