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聖戰再起

　　齊林明悟了女媧娘娘想告訴自己的信息，心中自然而然出現了很多計劃。
　　這些計劃千頭萬緒，需要壹個繩子將其串聯到壹起。
　　不過，這需要時間。
　　齊林沒有勉強自己，他的武力有盡頭，智力也有盡頭。
　　強行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並不是壹件好事。
　　齊林從來不做那種救世主。
　　該他做的，他不會推辭。
　　但應該別人承擔的，齊林也不會為他們承擔。
　　大家各司其職就是了。
　　他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庇護人族不會被其他聖人出手覆滅。
　　其余的，靠人族自己就可以了。
　　人妖之勢現在本就是人族占優，如果這種大優局勢都能夠翻盤，那齊林也沒什麽好說的。
　　只能說人族命該如此。
　　但還是那四個字——人定勝天。
　　哪怕天意並不想讓人族興盛，但在齊林的插手下，當最上層的力量無法作用到人族身上之時，人族的智慧和潛力還是迸發出了巨大的能量。
　　人妖之戰，人族勢如破竹。
　　就在這個時候，靈山聖地，迎來了三位大神。
　　三皇，指引人族前進的三皇。
　　這些年來，如果沒有他們的指引，人族的復興斷然不會有現在的局面。
　　齊林大開山門，迎接三皇。
　　目前靈山已經被齊林全部掌控，本來齊林還想收收靈山部眾的心的，不過他道明真身後，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辦法——下禁制。
　　就如同靈山對妖族使出的招式。
　　他在靈山這群聖僧身上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三皇看著服服帖帖的靈山，神色各異。
　　這種靈山，他們還是第壹次見。
　　“見過齊林聖人。”
　　三皇躬身對齊林行禮。
　　在三界，聖人至高無上，只比鴻鈞低壹個級別，所有人面對聖人都要行禮，三皇自然也不例外。
　　齊林沒有閃躲。
　　本來他應該躲的。
　　不過在看到三皇之後，齊林忽然發現了壹件讓他感覺有些驚悚的事情。
　　“聖人？聖人？”
　　齊林長久的不說話，讓三皇心裏打鼓，作為三皇之首的伏羲不由得出言提醒。
　　反應過來的齊林，大袖壹揮，便將四人帶入了自己的信仰神國。
　　確保他們的談話不會有絲毫泄露。
　　齊林和三皇見禮，然後開門見山：“三位，妳們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
　　“聖人也察覺到了嗎？不瞞聖人，我等也早在幾萬年前就發現了這壹點，但壹直都在暗自猜測，還望聖人能夠給出答案。”
　　其實三皇這次來，是為了確定齊林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人族聖人。
　　但近距離接觸了齊林後，齊林又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很容易就能夠被辨認出是真正的人族。
　　所以，三皇現在都很放心。
　　最大的擔憂不翼而飛，他們就開始考慮其他的問題了。
　　齊林大羅的思維瞬間超越了時空，從另外壹個維度來觀看三皇現在的狀態。
　　或許是片刻，或許是億萬年，齊林的思維回歸身體，看向三皇的眼神已經和先前截然不同。
　　“聖人看來已經明白了壹切，還請聖人教導。”伏羲開口。
　　齊林長嘆壹聲，“三位，如果我說，妳們根本不是真實存在的，妳們相不相信？”
　　三皇全部都身體壹顫。
　　但三人並沒有著急反駁，神農開口詢問：“聖人此言何意？”
　　“宇宙當中，任何事物都存在對立面。有光就有暗，有善就有惡，亙古不變，也永遠不可能改變。而真實的對立面，就是虛幻。”
　　“三位，妳們有沒有想過，其實這整個世界，都是虛幻的？其實，妳們早已經死亡。”
　　軒轅劍眉星目，氣勢最為銳利，說話也直指問題的核心：“聖人的意思是，您自真實的世界而來，而在那個世界中，我們早已經死亡？”
　　齊林的來歷，不僅聖人們不知道，就連三皇也不清楚。
　　所以，軒轅才有此壹問。
　　齊林沒有點頭。
　　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對三皇表達他所看到的事情。
　　思考良久，齊林選擇了用畫面解釋，壹切盡在不言中。
　　齊林大袖壹揮，虛空當中，浮現出戰火連天的畫面。
　　其中，就有三名皇者身先士卒，大戰對方的神魔。
　　最終，他們戰死沙場。
　　而精氣神卻散布於宇宙各方。
　　“那就是真實的我們？”
　　“我等是三位皇者的意念集合？”
　　“對立陣營是誰？此方世界又是怎麽回事？”
　　三皇看的不甚明白，但已經了解了齊林想要表達的意思。
　　雖然接受起來很困難，但三皇還是很理智的發問。
　　“三位，這個世界，不是我們的世界，這是屬於對立陣營的世界。”
　　“三位生前本也是人族的始祖，仙界的領軍人物，在仙魔大戰中戰死沙場，英魂不散，萬劫不朽。魔界大能也無法磨滅三位的英魂，所以才創建了這等世界，打壓諸位的英靈，培養己方的人才。”
　　“所謂的聖人，不過都是偽聖，竊取人族香火信仰的同時，還不斷磨滅諸位的靈魂印記。”
　　“聖人從來就不存在，他們起於虛無，從未在任何的歷史上留下印記，卻因為諸天萬界有太多愚民信仰，導致他們從虛無中封神，甚至成聖。”
　　三皇的神情開始發生變化。
　　齊林的解釋，顛覆了他們壹直以來的認知。
　　但他們從齊林身上，沒有察覺到任何的惡意。
　　相反，他們的直接告訴他們，齊林說的——都是真的。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如果說最大的偽聖，自然非鴻鈞無疑。以鴻鈞為首的偽聖，現在已經徹底具象出了壹個修煉體系，這是虛到極致地體現。若人族繼續信仰他們，他們的力量只會更強。”
　　“三位，我希望破滅這種虛幻，回歸真實的自我，請三位助我。”
　　齊林壹躬到地。
　　三皇沒有讓開，他們還在消化齊林帶給他們的信息。
　　良久之後，伏羲語氣復雜的開口：“聖人既然知道我等也是虛幻之人，卻還要我等相助？”
　　“因為妳們是人族的三皇，妳們是人族真正的聖人，而不是那些高高在上只知道收取信仰的偽聖。”齊林的語氣斬釘截鐵，毫不猶疑。
　　“我走遍諸天萬界，人族起源大多差相仿佛，人族至聖翻來覆去，也只那幾人——燧人氏、有巢氏、伏羲氏、神農氏等等。他們帶領人族從蒙昧走向昌盛，真正改變了人族的歷史，但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壹個人族的至人自封為教祖，傳所謂‘教義’於天下，讓人族信仰他們。真正的人族至聖，從不會強迫人去信仰，更不會利用人族信仰而強大自身。三位都是真正的人族至聖，而此界的聖人，便是利用人族信仰棲身的神棍。聖人不除，人族不安。我立大願，殺盡天下聖人，還請三位助我。”
　　“聖人，我等鬥膽請問，妳為何要如此做？”神農問道。
　　齊林回答的毫不猶豫：“因為我是壹個人。”
　　所以，他不願生來就信仰任何教義。
　　他不願生來就低別人壹等。
　　他不願見到聖人就卑躬屈膝。
　　他想擁有選擇的權力。
　　他想尊敬那些真正值得尊敬的人。
　　……
　　三界的局勢在壹邊倒。
　　妖族被人族打的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第三次人妖大戰已然落入尾聲。
　　有齊林鎮壓人族氣運，這是十分正常的。
　　諸多聖人也冷眼旁觀，壹直沒有選擇插手。
　　這些年人族發展的異常迅速，他們看到了人族的潛力，自然也已經早早的把手伸了進去。
　　所以，人族內部，各大教傳承遍地開花，他們的利益早就和人族已經連為壹體。
　　人族強，則他們強，收獲的信仰也更多。
　　所以，他們並不在乎人族徹底打敗妖族。
　　除了女媧。
　　她畢竟還是妖族的聖人。
　　雖然人族氣運，她先天就占了三分，但妖族的氣運，她也占據大半。
　　她是不能允許妖族被徹底滅絕的。
　　但她也知道，此刻不能與人族為敵，否則於自己在人族內的地位不利。
　　所以他準備等妖族走入絕境的時候，再出面為妖族保留下火種。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女媧很快發現，自己的修為在倒退。
　　這引起了她極大的恐慌。
　　雖然妖族的氣運減弱，但按常理來說，有人族的氣運源源不斷的補充，她的實力應該不降反升才對。
　　現在是怎麽回事？
　　女媧聖人意誌籠罩三界，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來自人族的信仰——被切斷了。
　　人族，不再信仰她。
　　女媧不能接受。
　　“翅膀硬了，連我都想拋棄。”
　　“當年我能夠把妳們造出來，現在壹樣能把妳們覆滅。”
　　女媧絕美的面容上出現壹絲狠厲。
　　下壹刻，她出現在媧皇宮外。
　　但她的身形停留在原地。
　　“齊林！”女媧心頭微沈。
　　齊林手持壹柄血劍，對女媧露出了陽光的微笑。
　　“請娘娘上路。”
　　真正的女媧，絕不會收割人族的信仰。
　　“吾欲殺盡天下聖人，娘娘，很不幸，第壹個我選中了妳。”
　　女媧仰天大笑：“齊林，妳以為其他道兄能袖手旁觀？”
　　女媧不是孔宣，她和其他聖人都有交情。
　　所以她很有底氣。
　　但齊林的臉上出現了諷刺的笑容。
　　“妳以為，妳被切斷的信仰現在在何處？”
　　女媧面色驟變。
　　作為壹名曾經的律師，齊林從來都不是壹個沖動的人。
　　軟刀子割肉，溫水煮青蛙，齊林都很擅長。
　　敵人太強大，當然要遠交近攻，各個擊破。
　　然後，從最弱的那壹個下手。
　　所以：混沌中，大戰起。
　　血色彌漫。
　　聖戰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