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聽到媽媽說什麽要慶祝的話後，我心中的負擔不由得更重了，晚上在睡覺的時候，我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興趣，看著媽媽熟睡的模樣，我心中不住的嘆氣。
　　在欲望來臨的時候，不顧壹切的發泄著，偷看媽媽洗澡和自慰滿足好奇心，同時內心壹想著怎麽和媽媽更近壹步。現在終於自食惡果了，離成績單出來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心中的擔憂也越來越重，自己上學這麽久，是第壹次如此的沒有信心。
　　到了第二天，媽媽又讓大姨來看店，之後媽媽帶著我出去買衣服逛街，還有吃壹些自己喜歡的小吃。看著媽媽的模樣，我內心十分的愧疚，同時壹點心情都沒有，在和媽媽交流的過程中也是強顏歡笑。與此同時，媽媽似乎也預感到了什麽，但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天，終於到了去學校取成績單的日子，媽媽早上照常出門送我，我騎著自行車向著學校趕去。離學校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來越沈重，似乎真的不敢面對。到了學校，拿到自己成績單的那壹刻，我真的傻眼了，雖然我知道自己的成績會下降，但是沒有想到會下降這麽多。原來我壹直是班級前三名，這次竟然靠了第十六名，原本我在全學年是前十名，這次已經掉到五十二名了。這樣的成績別說重點壹中，就是普通的高中都未必有希望。
　　在學校的辦公室裏，老師壹臉的嘆息，充滿了愁緒，我不但是媽媽的驕傲，也是老師眼中的尖子生，老師對我都比其他同學要好，甚至好多事情都偏向我，但是這次老師真的失望了，壹個勁的詢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但已經失去思考能力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最後因為我的固執和沈默，老師也似乎失去了耐心，揮了揮手讓我離開。而且告訴我，下午讓我的媽媽來學校壹趟。離開了學校，我退著自行車走在大街上，我沒有騎車，而是推車，只為了能夠晚點到家。說實話，現在我真的不敢面對媽媽，老師那失望的樣子印在我的腦海中，回到家裏媽媽看到成績單會怎麽樣？打我罵我，我不害怕，我就害怕媽媽會傷心、失望、難過、哭泣。此時的我真的想逃避，想離家出走，到外面躲壹陣子。不只是老師和媽媽會失望，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失望。
　　再遠的路程也有到達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我家的診所在眼前，但是我推著車子站在對面，根本沒有進去的勇氣，此時的媽媽還在壹樓忙碌著，似乎在藥櫃上整理和擺貨。許久之後，媽媽無意中向著門外看了壹眼，結果看到街道對面的我，她不由得開門出來，對我招了招手。我深吸壹口氣，邁著已經麻木僵硬的步伐向著媽媽走去。
　　“在那傻站著幹嘛？”媽媽不由得詢問了壹句，臉上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輕松的笑容，雖然說話還是溫柔的，但是表情也略微有些拘謹，或許她已經猜到了什麽。
　　“是不是成績下降了？”當我走到屋裏後，媽媽在我身後對著我說道，同時她的手撫摸了我的後腦勺。我沒有回答，就那麽坐在凳子上壹言不發，我沒有臉拿出成績單，更沒有臉說出自己的成績。
　　“給媽媽看看成績單，不怕的……”媽媽坐在我身邊，之後淡淡和我說道。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我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褲兜裏，之後拿出了那個成績單，此時我的手在顫抖，同時成績單拿出來後，握在手中，不願意交出去。最後還是媽媽主動從我的手中拿過了成績單，在媽媽打開成績單的那壹刻，我低頭閉上了眼睛，我甚至想堵住自己的耳朵，掩耳盜鈴的逃避這壹切。我此時壓著自己的呼吸，身體顫抖著，雙手握的緊緊的，手心裏都出汗了。此時我感覺到身邊的媽媽身子猛然僵硬了壹下，之後微微的顫抖著，同時媽媽的呼吸也不由得停滯了。我此時閉著眼睛，看不到媽媽的表情，不過聽到媽媽的聲音，就讓我知道，媽媽此時壹定是傷心難過到了極點。媽媽這麽辛苦的賺錢，甚至不二婚，就是為了照顧我，而為了讓我出人頭地，學習就是我最好的出路，在還有半年就高考的時候，我給她交了壹個這樣的成績單。此時旁邊的媽媽陷入了安靜，但是這種安靜最可怕。
　　“妳……妳老師有……沒有……妳老師有沒有叫我去？”許久之後，媽媽終於說話了，不過原本柔美的聲音，此時已經顯得沙啞，而且說話通順的媽媽，此時竟然磕磕巴巴起來，而且聲音帶著顫音。媽媽沒有大發雷霆，沒有打我罵我，只是這麽輕輕的問了壹句，但是我已經感覺到媽媽的內心已經低落到了極點，我以前沒有見到媽媽這個樣子，甚至媽媽和爸爸離婚的時候，她都沒有如此。聽到媽媽的話，我沒有睜開眼睛，而是點了點頭。
　　“飯在樓上，自己吃吧……我現在……現在就去學校……”媽媽深吸壹口氣，之後淡淡的說了壹句話，我就聽到媽媽起身的聲音，之後房門推開，外面響起了自行車的聲音。直到身邊安靜了許久，我才睜開眼睛，此時我的眼睛已經模糊，大腦有些眩暈。身邊已經沒有了媽媽的身影，而那張成績單就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不過原本平整的成績單上，有著壹個深深的指痕褶皺，可以預想到媽媽的手剛剛拿著這張成績單的時候是多麽的用力。
　　整個診所就剩下了我自己，不過我此時真的壹點食欲都沒有，此時已經臨近中午，媽媽已經做好飯了，但是我真的不想上樓去吃。此時自己想哭，但是哭不出來，自己也想發泄出來，卻不知道方法，我此時死死抓著自己的頭發，用那種痛感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自己轉移註意力，不再去想著什麽。我壹個人坐在診所的前臺，壹動不動，時間也壹分壹秒的過著，壹直到了下午的時候，媽媽壹直沒有回來。此時我看了壹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媽媽已經去了兩個多小時，按照道理來說應該回來了。
　　我繼續等著，只是等到三點多的時候，媽媽還是沒有回來。此時我不由得心慌，難道說媽媽想不開，做了什麽傻事？或者說在路上出現了什麽意外？畢竟媽媽現在的精神狀態壹定十分的不好。我此時站起來在藥櫃中間來回的徘徊，不住的看向門外，如果媽媽出了什麽事情，我該怎麽辦呢？當時間定格在下午四點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此時外面天色已經有些微暗了，我再也放心不下媽媽。
　　我不由得拿著U型鎖準備鎖門，之後順著去學校的路上尋找媽媽。只是我剛走出房門，就看到媽媽騎著自行車回來了。在看到我的時候，媽媽的眼神躲閃了壹下，同時抽動了壹下自己的鼻子。雖然媽媽補了妝，但是從她的表情和眼神中我知道，媽媽壹定在不久前哭過。
　　“出來幹嘛？趕緊回去……”媽媽不由得從自行車上下來，之後擡頭擠出壹絲微笑對著我說道。我不由得壹楞，媽媽竟然還在微笑面對著我，雖然微笑的那麽勉強，而此時自行車的車筐裏，有很多的肉類和菜品。
　　“幫媽媽拎壹下……”媽媽把其中壹個購物袋遞給了我說道。我跟著媽媽回到了屋裏，之後上了二樓。
　　“媽媽……”到了二樓，我把菜都放在了地板上，之後膽怯的問了壹句。
　　“壹會妳大姨他們來咱家吃飯……到時候妳就說妳的成績沒有上升也沒有下降，還是老樣子，知道嗎？”媽媽深吸壹口氣，之後對著我說道。
　　聽到媽媽的話後，我不由得楞了壹下，有些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