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元

武獵

歷史軍事

女人追男人,其實也很難。
比如,壹個女警追男逃犯。
“李洛!妳再跑我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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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

葬元 by 武獵

2021-6-15 20:17

  太陽落山時,李洛終於來到“固安站”。
  這名字是不是很現代?別奇怪,元代驛站的名字,就叫某某站。
  壹個驛站,就是壹個服務體系。可以住宿,吃飯,餵馬,發信,用馬,用車。
  但是,驛站的這些服務,不為普通百姓提供。
  固安站是從大都到海津(天津)途中的第壹站,修建的非常壯觀,和官員府邸差不多。
  李洛壹行人在驛站門口停下,都烈持著李洛的“根腳告身”,來到驛站城門口。
  妳沒看錯,就是城門。
  由於元朝驛站具有很強的軍事運輸功能,驛站本身也是兵站,所以修建城墻。壹個驛站,就是壹個微型城池。
  都烈,上前給驛站小吏看過李洛的“官憑”,就辦理入住手續。
  “入住從四品寧海州達魯花赤官人壹位!家眷壹人,隨從十八人,馬車壹輛,馬十九匹!”驛站城門口的小吏壹邊記錄壹邊高喊,他是個漢人,說的也是漢語。
  緊接著,好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就趕緊出來,先是下跪行禮,然後推開大門,牽馬的牽馬,趕車的趕車,將李洛壹行人帶入驛站大院中。
  李洛知道,這些人是“站戶”,是元朝諸色戶的壹種,就像“匠戶”,“鹽戶”壹樣,專門為官府服務,地位很低。
  驛站很大,中間壹個大院,三面都是住房。按照入住的官員品級,住房大小,數量,豪華程度均不相同。
  驛站占地面積很大,除了專門供官員居住的院子,旁邊還有兵營,馬房,草料場。其實也是兵站。
  李洛是四品,加上如今驛站住的人不多,所以被分到壹個很不錯的小樓。
  都烈等人也全部住進去。
  官員上任住進驛站,應有服務都是免費,但是,只負責官員本人的夥食,家屬和隨員的夥食,得花錢。
  這壹點,還是很合理的。元朝唯壹精細化的管理制度,也就是這郵驛制度了。
  供給李洛的夥食,不但是大魚大肉,份量也多,剛好和崔秀寧壹起吃。
  至於都烈等人,自然也是大魚大肉的管飽。這點錢,李洛壓根不當回事。
  李洛甚至多叫了很多菜,故意吃不完。因為可以剩下很多,留給伺候馬匹的“站戶”們吃。這些人本是漢人百姓,如今做了奴隸般的“站戶”,都是壹臉菜色,面色愁苦,想必平時也吃不飽。
  吃完飯,李洛剛剛下樓,就看見壹個年約三十的男子迎面走來,看樣子,似乎要上他的樓。
  這男子長身玉立,面容清俊,加上身穿漢家衣冠,顯得氣質儒雅,竟是個美男子也似的齊整人物。
  賣相硬是要得。
  此人既然出現在驛站,當然也不會是普通百姓,看其打扮,漢官無疑了。
  如今,還大大方方的穿著漢服的漢官,可是不多了。
  對方看到李洛下樓,隨即站定,拱手施禮道:“下官新任浙江儒學提舉馬致遠,見過鎮守官人。”他說的是漢語。
  馬致遠!
  是那個馬致遠嗎?
  李洛心中驚疑,神色隨即隱藏起來,也還禮說道:“哦,原來是提舉官人,在下李洛,不知提舉官人有何見教?”
  行省儒學提舉,那是從五品的官員,雖然比李洛低兩級,但也不太小。
  如果真是那個“枯藤老樹昏鴉”的男人,那就很有意思了。
  馬致遠笑道:“方才聽人說,驛站來了位高麗官人,乃是寧海州達魯花赤,想必要經過即墨,下官剛好要去即墨,所以,特來相請同行。”他知道這些,當然是問過負責登記的小吏。
  李洛此去寧海州,先要到海津出海,穿過渤海灣,然後在齊魯半島登陸,經過即墨,最後到寧海州。的確是要經過即墨。而且,即墨也是小警花的家鄉,是壹定要去看看的。
  看來,這個馬致遠,也熟悉天下地理。
  李洛聽到對方的請求竟然是同行,立刻就反應過來。馬致遠雖然是從五品儒學提舉,但應該是隨從很少,這還要出海坐船,而海上……可能有海盜。
  渤海灣海域,在古代可是海盜頻繁出沒的地方。當然,渤海灣的海盜雖多,卻基本都是小股海盜,人稍多的船,他們就不敢打劫。
  馬致遠當然是害怕遇見海盜,這才請求同行。
  李洛沒有馬上點頭同意,而是呵呵笑道:“在下字中正,不知提舉官人表字啊?”
  馬致遠回答:“好教鎮守官人知道,下官拙字千裏。”
  李洛心中壹跳,是了!
  “原來是千裏兄,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啊!”李洛呵呵笑道,“既然同路,在下自然願和千裏兄同行。”
  馬致遠倒是有點驚訝。這李洛,這麽熱情的嗎?
  還“有緣千裏來相會”,此話妙哉啊,他表字千裏,這句話剛好和他的表字契合。
  不過,想到李洛的高麗人身份,馬致遠就釋然了。高麗人,雖然當了達魯花赤,但終究是小國之民,不像蒙古人和色目人那樣盛氣淩人。
  兩人當下約定好,明天大早壹起同行,之後馬致遠才告辭回他的住房。
  李洛回到樓上,對崔秀寧笑道:“遇見歷史名人了。”
  崔秀寧擡起亮晶晶的眸子,“什麽類型的名人?元曲家?”
  李洛嘆息,在她身邊坐下來,“妳怎麽知道?妳太聰明了啊,我怕死在妳後面。”
  “元朝的歷史名人,除了忽必烈,最為後世所知的,不就是元曲作者嗎?”崔秀寧笑道,“不會是關漢卿吧?”
  李洛松了口氣,“不是。再猜。”
  “王實甫?”
  “不是。再猜。”
  “我知道了,是小橋流水人家。”
  “對,就是他!”
  “好吧,想不到妳下個樓都能遇見馬致遠。”
  “是他主動找我的。他知道我去寧海州上任,會經過即墨,就請求同行。”
  “我懂了,馬致遠怕海上出事,看妳護衛多,就蹭保鏢。可以啊,果然是大作家。”
  “馬千裏看上去也就三十吧,還是漢人,就做了從五品的官兒,妳覺得他會簡單嗎?我和他聊了幾句,知道他絕對不是個書呆子。”
  “從五品?什麽官兒?”
  “浙江行省儒學提舉。大概就是教育廳的廳長。當然啦,現在儒家地位不高,儒學教育部門是清水衙門,他的權力有限,比我這個達魯花赤差遠了。”
  “妳就是個官迷。人家是大文豪,妳就是個大野心家,怎麽比?”
  “這人吧,妳不知道,仕途很坎坷,完全不受蒙古人信任重用。十年後就辭官了,以五柳先生自況。他在那時候放棄仕途,才開始成為大文豪。現在麽,和我壹樣,得誌意滿,官迷壹個。”
  “那是幸運,他真要仕途通達,就少了壹個文學家了。做官的政客,哪有文人香甜。”
  “妳沒見到他。他穿的是漢服,又沒有辮發,見面就說漢語,妳覺得蒙古大官人會信任他嗎?讓他有個官做,就已經很不錯了。馬千裏,失敗在風骨。”
  “不能升官兒就是失敗?我覺得他人生很成功。”
  “女人吶,妳不懂。男人沒權沒錢,哪裏算真正的成功?失意的成功,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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